“托马斯为什么会介入进来。”他说，不像在提问题，而是已经视其有了答案，他觉得这是个有趣的问题，值得思索，“他在西班牙长大，成为不了多么忠诚的英国人。从事那些活动，到头来不得善终，亲爱的贝尔塔，如果他们能抽身而退的话。我认识一些像他这样的人，也格外关注过几个人，他们不是疯了就是死了。那些没有被处决或没有彻底疯癫的，最后搞不清楚自己是谁。他们失去了自己的生活，或者说生活一分为二，两个部分无法调和，彼此排斥。他们的身份丢了，关于过去的记忆也没有了。多年以后，一些人想回归日常生活，却几乎没法回归，他们不知道该如何融入，让我们这么说吧，就是融入平淡的生活，没有突然的起伏或压力的日子，不管他们处于什么年龄段，都有可能被强制退休。如果他们没用了或者被废了，他们就会无条件地让他退休，把他打发回家或者让他在某个办公室里枯坐，有些人甚至不到三十岁，就觉得日子到头了，好像足球运动员。他们怀念自己的全盛时期，怀念干坏事的日子，充满欺骗和虚假的日子。他们被困在自己混乱的过去里，有时会被悔恨笼罩：他们停下来时才意识到自己做过的事是肮脏的，只起那么一丁点作用，或全然无用。最好的情况，不过是做了些不甚重要的事。换作别人来做，结果也是一样。他们经历的艰辛与危险都变得无关紧要，几乎是毫无用处，个人永远不可能起到决定性作用，更不可能从本质上改变什么。他们还发现，没有人感谢他们的努力和称赞他们的天赋、诡计或者耐性，那儿不存在感恩，也没有敬佩。对他们来说是重要的东西，对其他人则什么都不是。怎么说呢，在他们看来不可或缺的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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